地震后关于生命的反思

国哀日之后,我在msn上的标题换成了:“震后反思:与其把生命用于追求和积累财富,不如用于追求生命的质量和丰富。因为,你拥有再多的房子,也只能睡在一张床上。”

生命的有限和无限,是一个我一直不愿意思考的大问题,总觉得个人之渺小如尘,能做到自然、坦然的在世间走一遭已经足矣。我不是神,没有升天化羽的追求。

但,地震前后,机缘巧合,思想不自觉的围着生命的问题打转。

地震前的某一天,我应广州三多轩之邀赴广州洽谈签约事宜,交流的过程中,接到师姐的电话,声音哽咽,告之一位我们都熟识的老师去世了。我与她相约返回深圳再见面细谈。挂断电话,我有瞬间的恍惚。

国哀三日,我一直看电视中的报道,感受生命的脆弱和坚强。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去世的老师。L老师的生命虽然短暂了些(现年53岁),但过程在我眼中是精彩的。从东北师大图书馆理系系主任的位子上走下来,南下深圳南山教育局,从一个小小的有名无实的教科所所长做起,历任南山区教育局、宝安区教育局两任局长。让我觉得精彩的是他最后的选择,竞选深圳市教育局局长失败后,他选择了辞职。我闻讯后打电话给他,约他喝酒。他大笑说:“小董昕,是否我这辈子不辞职,你这辈子就不会主动请我喝酒?”当着真人不说假话,我承认了。L老师辞职后,移民美国,在老布什的教育基金会兼了些对国内的工作,因为两头跑,在深圳也经营了几间幼儿园。L老师的前半生和很多人无异,文化大革命、上山下乡等运动,精彩的是他的后半生,历经了从学者——官僚——儒商的变迁。我们曾交流过他的人生选择,L老师认为是因为他选择变化和挑战的天性,一个领域不再有挑战,变成一种重复的时候,就选择放弃和变化。否则就是浪费生命。

L老师的人生过程让我再次想到生命的有限和无限,有限的是生命的长度,无限的是生命的容量。曾与海豚交流过生命的长度问题,我们的观点一致:人的有效生命,其实就到六十岁,六十岁之后,生命力逐渐衰弱,做很多事情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。这种认知,让我们都更珍惜当下,当下的生命和感受。生命的容量,是一种很难量化的东西,大部分时间它属于小我的范畴,是一种自得其乐。每天都有新意,每天都在创造和进步就够了。

曾在酒后对友人狂言:就是此刻两眼一闭,我没有遗憾。当时觉得自己有些狂妄不羁,现在看来,这是一种好状态,要坚决的把这种状态进行到底。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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